萝卜谈建筑

社区之如是观

社区之源

概念如此常见,以至于忽视了它的起源。

​ 19世纪80年代,斐迪南·滕尼斯把自然形成的一种人情味的私人关系的社会组织形态称作社区。在其描述中,社区成员之间通过习俗、集体良心和共同价值来维系,思想上强调共同意识和对集体的归属感;经济上强调自给自足,追求社区的和谐和人情味。

​ 滕尼斯描述的社区对于流动性很低的传统社会很有代表性,在这种社区中人们熟悉、信任、相互依赖,并以血缘、地缘为纽带,在有限的地理空间中协作生活。

社区之思

僵化的教条主义,是最大的潜在危险。

​ 涂尔干指出,这种依靠传统共同意识的机械团结只是一种外在的和谐,是脆弱的。“熟人交往”信任感只是也只能建立在单一的熟识根基之上,一旦社会进入快速变迁,传统的约束就很快失去作用。与其说社会的发展造成人们信任感丧失,倒不如说传统的信任关系本来就建立在弱不禁风的根基之上。

​ 过分渲染小地域封闭经济、田园牧歌式的生活,以此断定是城乡发展差异造成贫富分化,反而把城乡融合引向对立,引发狭隘排外,掩盖矛盾的根源。我们稍微扩大观察历史的长度就会发现,传统乡土中的“平等、温存”大多只是世外桃源与乌托邦式的美好愿景而已,贫穷和歧视根源于人类整体维度,城镇化反而正在有力地解决着传统乡土社会中积弊已久的内卷化问题。

社区之变

摆脱沉湎于选择性怀旧的重负,寻找通往明天的路。

​ 现代社会逐渐摆脱了传统“熟人社会”的规则,旧的社会关系不断消解,新的社会关系正在悄然重构,高度劳动分工使个人解脱小群体束缚,进而与社会直接产生依赖关系。基于专业化分工、契约精神的当代城市成为社会发展的主流,城市社会日渐具有更多元的文化与包容性。

​ 城市的丰富性、开放性、流动性、异质性使社会结构更加密布交叠,人们彼此超越地域关系与血缘关系的桎梏,走向一个更宽广的社会范围内进行社会交往和心理融合。传统单一社区演变成城市复杂的社区,社区因此成为个体连接到更大社会互动链接的媒介。

​ 不同背景、不同身份、不同习俗居民在一定地域范围组成当代社区。打破传统地域和场所局限,接纳多元化、尊重异质性,才是构筑当代社区的根基与共同行动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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